契书已毁,葫芦回到了李伴峰身边。
至于李伴峰是不是和酒葫芦签订契约,姚老没有过问,也不该干涉。
“酬谢想好了没,千万别说你不要,我最烦欠人情。”
李伴峰还真想到了一件事:“我弄到了一条肠辘蚕,想送给一位友人,不知道该做哪些准备。”
“肠辘蚕?”姚老眉头一簇,“是潘德海送你的吧?”
李伴峰点点头。
姚老苦笑一声:“这老东西,就特么不办人事,你又不是食修,这东西送给你,明显是给你找麻烦。”
“我想把他送给一位食修。”
“你说的是那胖子?他的修为还在一层吧?”
李伴峰点头。
姚老拿出一包药粉,又拿了一只酒壶,把药粉倒进酒壶,又把酒水添满:“把这壶酒让胖子先喝了,再让他把肠辘蚕吃下去,
告诉那胖子,哪天要是扛不住了,再来找我,我能把肠辘蚕弄出来,但怎么处置,还得他自己想办法。”
扛不住了?
“是因为扛不住饥饿么?”
姚老摇头道:“食修饿着点是好事,多吃,修为才长得快,我是担心他财力扛不住,那胖子脑壳不灵光,也不像是个会赚钱的,过不了一年半载,就能把他自己吃穷。”
吃,还能把自己吃穷?
李伴峰收了药酒,跟姚老喝了几杯,闲聊了几句。
听到门外一阵铃响,老姚起身擦擦嘴道:“我该走了,有车来接我,你陪余家那丫头吃个饭,喝个酒,睡个觉,她挺想你的。”
李伴峰很认真的回答道:“吃饭喝酒都好说,睡觉这事是不是不太合适?”
姚老义正言辞道:“怎么不合适?你晚上不睡觉么?你就和她在一个被窝睡呗,
大冷的天,两人挤挤还暖和,又没让你做别的!”
“那也行。”李伴峰答应了。
姚老走到布行外边,上了一辆洋车。
车夫没问地方,没说价钱,拉起车就走。
姚老拿出酒壶,灌了一大口,问道:“你知道我去哪么?”
车夫笑道:“你出来这么长时间,应该是要回家。”
姚老又灌了一大口:“你知道我家在哪么?”
车夫又笑了一声:“知道,我没事就去你家门口溜达。”
咕咚咕咚!
姚老把酒壶里的酒喝干了,抹抹嘴,问道:“咱们商量商量,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拉车?”
车夫摇头道:“不换,我就觉得你这地方不错。”
姚老又拿出一只酒壶,喝了一口道:“我命硬,你熬不过我!”
车夫对此很是乐观:“我不着急,我慢慢等,你天天这么个喝法,弄不好哪天就没了。”
……
越州三院。
何家庆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暗星局治安探员邹国明在门口看了片刻,询问了一下病情,离开了医院。
在治安队里,他是最出色、资历最老的探员,因为脑袋很大,肩膀又有些窄,让他的身材看起来比例有些奇怪,队里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大头。
在何家庆刚出事的时候,邹国明和另外两名队员,曾经负责二十四小时监视他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