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走在后面的八个所谓的护丹使者,可能都是见过大场面的,
看上去一个个泰然自若,气度不凡!
几人走上台后就非常自觉的在舞台最中间的位置围绕着个一人多高、水缸粗细的丹炉站好了。
这丹炉远远看去古香古色!看着就挺神秘的。
只不过没见有烟火冒出来,不知道这丹怎么炼的!
“好家伙!道门这些人还挺会整花活啊,”
慕容白拍着大腿一阵的怪笑,
“说的是洋文吧?虽然听不懂,但是音律挺动感的,”兔子摸着下巴一阵点头。
好在背景音乐持续了十几秒钟后就停下了,
随着现场逐渐安静后,
所有人都把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台上的老爷子,
此刻那个满头白发的老道士,被人扶着坐在了一个紫檀木的圈椅上,颤巍巍的双手接过了旁边道士递过来的话筒,
可能老人家常年在深山修道,
这辈子都不知道麦克风是个啥物件,
把话筒拿在手里端详了半晌,愣是不知道干啥用的,
于是操着一口天津话颤巍巍问向了旁边的道士:“介~嘛玩意儿?”
“老祖宗,这是麦~克~风!”旁边的壮小伙子恭敬的解释了句。
“麦子疯?”
“现在这年月麦子都长这样?”
老道士眉头一皱后又端详了话筒一番后自顾自点了点头:“都长成这样了,可不成精了嘛?”
“呃~”搀扶他的壮小伙道士反应差了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茬了,
老道士倒也没在乎他的犹豫,继续说着:“可它成精就成呗,咋又疯了?”
“要这么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饭桶!”
“可要说一样啊,老头子我白豁几句,你们不能嫌我!”
“这无论啥物件……只要成了精就会害人!你们怎么允许的……”
老道长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导致场下的人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哄堂大笑!
宣南真人此刻尴尬的凑了上来,在老道长耳边耳语了几句,
后者听到后这才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点了点头后:“喇叭就说喇叭嘛,麦什么疯!倍儿腻味!”
“喂?”
“喂!”
老道士抱怨完后对着话筒喊了两声,可能对话筒的效果很满意,
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张嘴露出了仅剩下的两颗大门牙:“台下的老少爷们,贫道清褚子!在山上呆久了,让大家看笑话了,”
台下无论是不是道门的,此刻都很给老头面子,现场又响起了一阵掌声!
“你们都是我们道门的未来,看到你们我很高兴,”
“这江湖呐……早些年算是我们的,可现在呢成了你们的了,但是嘛归根结底……是那些年轻孙子们的!”
看老头唾沫横飞的竟然说跑题了,
宣南真人无奈又上台凑过去提醒了一句:“师叔祖,这回是让你主持开丹炉仪式的,”
“哦!对!你看我的这记性,”
老道懊恼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后总算是进入了正题,
“我们丹鼎派啊~目前没歪脖的就属我年纪最大了,”
“你们知道为嘛?”
老道笑着摸了摸长短不一有些卷曲的白胡须后伸出两根手指头,
“俩字!丹药!”
“要说我们丹鼎派的长寿丹那是一绝啊,别看和果仁大小差不多,可那得好几十种名贵药材祭炼才行的,”
“炼成后,男的吃可以,女的吃也可以,可有一样啊,岁数小的不能吃呐!要不冒鼻血……”
此刻台下众人听的云里雾里的,
宣南真人又无奈又凑了上去,
因为话筒离得近,所以他的话通过话筒传的清清楚楚:“师叔祖,这回白日飞升丹的出炉时间到了,”
“您赶紧的,错了吉时……这炉丹就废了!”
听到丹药要废,
这下老道双眼立马有了神采,
用手一拍大腿竟然从圈椅上站了起来,
对着宣南真人一通埋怨:“你不早说!别的事儿可以马虎,但炼丹可是个大事!”
这老头说完后,把眼神在台上一扫,随即终于看到了舞台中央的丹炉,
于是把手里的麦克风直接不管不顾的仍在了一边,
急步走到丹炉位置绕着看了一圈,在丹炉口的位置还用鼻子闻了闻,
随即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大会这么多人,此刻真是鸦雀无声,掉根针都能听到,
所有人都在密切关注着老头的一举一动。
毕竟丹鼎派对于大家来说还是太神秘了。
老头此刻旁若无人的扭了扭脖子,随即伸出左手掐了一个看不懂的法印后,
张嘴“啊呀!”一声大叫!
然后双手高高举起,袖子滑落后露出了干枯的手臂!我眼神不错,竟然看到老头手臂的内侧的皮都是被长期烫伤后生出来的茧子!
老头此刻用一种极其亢奋且怪异的语调喊出了几个句子,
“手无六脉,齿落重生,”
“白发再黑,身外有身!”
“玉京再望,万寿得成,”
“鼎开丹露,万事亨通!”
“开炉喽……”
随着老道的叫声喊完,
“咚!”
“咚!”
“咚!”
三声小鼓声音响起,
然后紫金钵盂、木鱼、引磬、齐声奏了起来!
此刻台上出现了数名道士,一个个手里握着各种颜色的令旗、幢幡,
旁边可能是有鼓风机在吹,导致旗帜一直在飘动自动!
随即一个个手拿着朝笏的道士从候场区走了出来,竟然围绕着中间那个紫金色的丹炉转起了圈圈,
老道士被人搀扶着颤巍巍走在丹炉不远处的一个横桌案旁边后,
已经有两个年轻道士把一个黄色卷轴展开了,
老道士用手有些吃力的拿起了有几个比手掌还大一圈的法印在卷轴上印了下去,
“老大!这老头在干嘛呢啊?”
慕容白此刻凑我跟前好奇的问道。
“他在印法印,简单讲一般受了箓的道士,上奏天庭文书的时候就需要盖这玩意儿,”
“不是开炉嘛,咋唱起来了又?”慕容白追问道,
我略微思索后:“可能是丹鼎派的流程吧,一般道教尊崇太一神尊,开炉的时候需要进行醮祭!”
“那这法印我自己刻一个印上能成不?”
慕容白挠着头打起了鬼主意。
“废话,你以为法印是说刻就刻的?”我指了指上面,
“那是上面颁发的,有的旨意才能刻,”
“哦,”慕容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说话间老道又把桌子上放着的一个木质尺子拿了起来,
大喊了一声:“恭迎天蓬元帅来护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