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怎么回事?”霍篆看着围成一圈的四具傀儡急忙询问。他们几人也是追了半天才发现那气息并不是血玲珑而是一只仿生蛊,这才着急赶回。
“那人并无太大恶意,只是想要我身上的一件仙宝。”李木木择重去轻给霍篆几人讲了个大概。
“那血蛊宗是个新兴势力,里面的成员都是南域的游离者。”霍篆说着走到灵羽将军身边,目光里的神情复杂难言。
半晌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这些东西既然是血玲珑与你交换的东西便属于你,只是灵羽毕竟是我圣裔的将军,希望你将其留下。”
李木木自是没有拒绝,当即从血色玉简中分化出来三道控制神识拓印到其他玉简之上。
“霍前辈,另外这两具仙修尸体被蛊虫滋养后实力更胜从前,若是用得好也抵得上一名末流五境修士,前线吃紧正是用人之际,也一同留给你们吧。”
霍篆没有拒绝,如今每一个四五境的修士都是宝贝,能多一份力自然更好。
“木木你先留下,其他人先退去,严守岗位以防又有贼人混入作乱。”
“老夫想得不错的话你这是打算要走是吧。”众人离去之后霍篆立即摆手示意李木木坐下。
“是。”
李木木只答不辩。
“可是去往长安?”
“霍前辈如何知道?”
李木木不答反问。
霍篆退去头甲郎朗笑道:“老夫虽是儒士,家底却是武夫传承,不过兴趣所在则是道法神通,虽不能未卜先知却还混得个察言观色。”
若是以往,霍篆的这几句话李木木只会当做闲暇笑谈,可是如今入了五境之后心境见识都非吴下阿蒙,因此也听出了其中玄机。
这一儒士、武夫、道法神通再配上个察言观色四字,一切都在平平无奇之中。
这儒士自然是朝堂,这武夫自然是沙场,察言观色四字是无奈也是身不由己。
而且李木木隐约猜到霍篆的身不由己可能与他自己心中所想之事也是契合。
“春来则花开,夏至则鸣蝉,秋天落叶结果,冬日落雪刮风,一切不过讲究个顺其自然罢了,霍前辈何来此番无奈?”
霍篆听着李木木的隐言也是哈哈一笑,随即捡起一瓶因为方才混乱而掉到地上的酒瓶。
瓶子是瓷做的,碰坏了一角,里面的酒也流出来一大半。
他自斟一杯后方才接话道:“你说的固然不假,可是我们毕竟是人,是活在人群中的人,这人一乱就顾前不顾后。还有的人就像这酒瓶,一磕碰就倒。”
他满饮一杯继续道:“若春多虫豸则花不开,若夏多禽鸟则蝉不鸣,天旱秋无果,天暖冬无雪,天下事岂能事事如意?”
李木木听着他无奈中的愁绪,于是也喝了半口酒。
行伍的酒总是比酒楼村酿要烈,像是人太苦必须要更强烈的刺激才能遮掩。
“于此军中将军一言九鼎竟竟也有鞭长莫及之处?”
霍篆酒杯抬到一半听到这话止在半空不动。
他的目光绕过酒杯落在已经变成傀儡的灵羽身上,忽而仰起头一口闷下。
“将军征荒漠,无奈事太多。月升红日落,壮志与谁说?”
二人都不再言语,而是望向长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