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再告诉你吧!可悲的人类,我已经是这艘列车上最后一只真蛰虫,换而言之……这列车上除了我以外再无第二只虫子能够生产维持他存在的‘翅粉’,一旦你杀了我,你的这位幻觉朋友,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怎么可能!”
银枝不自觉的攒紧了拳头,又松开,在迷你真蛰虫的威胁下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维利特有自己的思维与意志……他同样有着独属于他自己的‘美’,他的‘美’或许并不‘完美’也不‘纯美’,但绝对足够‘完整’,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虚假的?又怎么可能会是真蛰虫的翅粉所为??”
“呵呵呵……”
迷你真蛰虫只是冷笑,随即撇视了一眼自己身侧,一刻不停的运转意识之键为众人搭建言语桥梁的停缘,说道,
“你没第一时间杀了我,已经代表你在犹豫了不是吗?……至于我说的真假与否,这位钳制着我大脑的母人,应该能为我证明吧?”
承受着被迷你真蛰虫话语引来的众人的目光,停缘沉默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说了。
“哐当!”
被银枝给搀扶着的维利特脚下一个没站稳,就径直的摔倒在地上,可以见得的是,他自己都懵了一下,想要再站起来,身体却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就好像这具身体已经不归他管了一样!
而距离他最近的银枝也分明看到,维利特之所以会摔倒,不是自己没扶稳,也不是他自己没站好,而是……维利特的身体直接“穿过”了银枝搀扶的双手,宛如虚幻之物一样跌坐在地!
“维利特!”
银枝惊呼一声,想要再搀扶起朋友的手,可这次,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握起对方的双手了。
倒在地上的维利特听到银枝在呼唤自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困倦不已的双眼,看着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银枝,刚要开口询问些什么,就偶然瞥到了自己逐渐变得透明的手掌。
那一瞬间,维利特的大脑一片空白,但空白的同时又好像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先前的诸多不合理之处,似乎都在自己现在这具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下,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那位黑塔女士看他的目光始终都像是在看一团空气?
为什么自从上了列车后他就有一种身心俱疲的困倦感?
为什么他可以独自在巨虫之胃坚持那么久的时间,直到银枝到来?
还有最关键的,列车组的众人或多或少的都收到了真蛰虫“翅粉”的影响,为什么偏偏只有他可以无视真蛰虫那几乎无孔不入的神经毒素?
就因为他是公司的职员?就因为他的思维已经固化,没有梦想所以就不会引发真蛰虫的幻境?
而现在,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维利特的瞳孔放大再收缩,如此循环往复,并颤抖着说出了众人都没有点破的那句话——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