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恐惧……斩断循环。”
“这就是你的选择么……”
饮月闭上了眼睛眼睛，沉默无言。
而在这意识世界内，波涛汹涌的海面逐渐平息，一场瓢泼大雨，开始下落。
“你是在伤心么？”
冷不丁的，丹恒突然开口问道。
饮月眉头一皱，说道:
“为什么这么问?”
“我听说过一个传闻。”
丹恒抬头看了眼天空上依然在下的雨，说道，
“据说这星海的某处，存在着一位水龙王，每当他哭泣时，天空就会下起大雨。”
“苍龙与水龙……不能混为一谈……”
饮月摇了摇头，也看向天空。
大雨逐渐平息。
阳光与彩虹，照射进这方意识世界。
“但你说的没错。”
饮月又看向丹恒，说道，
“我的确是在伤心，但更多的……是一种恨吧。”
“恨?”
“恨我当年，没能有像你这样的绝悟、毅力、与运气。”
“……”
“……”
丹恒与饮月，都沉默无言。
良久过后，饮月长呼了一口气，说道:
“不必再提我的事了，我只是你无数前世的记忆集合，你也还有自己的生活……离开吧，你的朋友还在外面等你。”
丹恒回头看了一眼饮月逐渐化作光影消散的身躯，有些疲倦的闭上了双眼。
但当丹恒的双眼再次睁开后，他就像是一个卸去了千斤重担的苦行者，精神与气质，都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但当丹恒离开这意识深处，再次看到现实世界后，他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
“好想摸摸他的角啊~”
三月七趴在星的肩膀上，直勾勾的看着丹恒额间的龙角，说道，
“星，你就不好奇那是什么手感吗？我真的好在意啊好在意啊!”
“额……”
星这时还没注意到丹恒已经从刚才那种老僧入定的状态恢复了过来，尴尬的挠了挠头后，说道，
“或许是硬的?跟鹿角差不多的手感?”
“什么鹿角?”
五月也过来横叉了一脚，一脸认真的说，
“那分明是河马角。”
丹恒:……
瓦尔特走了过来拍了下丹恒的肩膀，说道:
“想起什么了吗？”
丹恒抬头看了眼龙尊雕像，又顺着雕像手握长枪的枪尖所指之处看向那波澜壮阔的古海，轻轻摇了摇头道，
“只是一些往事。”
“哇哦……原来这就是罗浮上的持明族呀。”
这时，蹦蹦跳跳的素裳也和符玄一起走了过来，一脸期待的说道，
“我听俺娘说，罗浮上的龙尊都是可以断涯海面，横开洋路的……可以演示一下嘛？”
丹恒并没有拒绝，毕竟开辟古海，为众人开启前往鳞渊境，讨伐幻胧的道路就是他的职责。
只是丹恒有些疑惑。
“将军呢?还有……素裳，你头上的阿鸡去哪里了？”
……
与此同时，另一边——
显龙大雩殿，极少为人所知的地下暗室中。
在这里的唯一一把石椅上，坐着的并非罗浮将军，而是……一只鸡。
在这只鸡面前，景元像它行了一个标准的云骑军礼后，毕恭毕敬的开口道:
“末将景元……见过仙舟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