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摇摇头：“三百年前那位太华圣尊有句话倒是没错，术无正邪，唯心而已。但你这妖里妖气的做派咱是不是改改，将来有天你被立碑列传，总不能给你画成一个妖妇吧，很违和的好不好。”
田鼹笑得花枝乱颤：“行了，我的公子爷，立碑列传那是给祖爷的，我田鼹就是个妖妇，您也知道，我可没那么大心。”
江凡还想说什么，却被田鼹打断：“公子爷啊，不说这些了。如今岱仓这边还有外账没要回来，您安排完毕，我就要赶回去。”
江凡只好收起心思，他知道田鼹说的是凤辰借粮的债务。原本他的态度是，这粮草能要回来要回来，要不回来换取其他利益。可没想到，凤辰在这种时候居然非常诚信坦荡，已经归还了五成，剩下一半他表示粮草紧张，不还了，希望兑以金银，而且加上一成作为利息。
江凡只是略一思忖，就同意下来。
凤辰正在打仗，地盘也很紧促，粮草难以筹集，这是必然。但他的做派还真让人佩服，不愧一国之君，有言出必践的态度。而显然，他这样很能取信于人，口碑也绝不会差，若是正常情况下，绝对愿意跟他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但江凡还是交代，从现在起，没有自已允许，再也不能对外借粮，他心中清楚，未来战争谁也不知道要打多久，会打成什么样子，需要太庞大了。
关于和凤辰的关系，江凡也很清楚，快到头了，再有两个多月，双方一年之期届满，各种约定也将不复存在，此后各凭手段。
所以，离开渔州之后，江凡把握最后的机会，和凤辰进行了可能是最后一次半友好的会面。
当然，会面之地依旧是安全的老地方。
金汤河水面，一叶扁舟，红泥小炉，两人对坐，一人把盏。
江凡看着斟酒的梦婵娟，过了很久，直到凤辰喝完三大碗，才突兀的开口：“跟我走吧。”
梦婵娟纤手一顿，却没有说话。
凤辰倒是笑了：“哈哈哈，江贼，不装了？”
江凡摇摇头：“上次你那么说，我就知道差不多到时候了
，这次既然她来斟酒，想必你也该查清楚了吧。”
凤辰点点头：“江凡啊，你可真是手段恶劣。”
江凡哼了声：“男情女爱，什么恶劣。”
“不，老子是说，你一个也不想给我留？”
江凡愣了下，忽然想到，女帝也好，梦婵娟也好，都是当初凤辰心中既定的女人。
江凡咧咧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强求不得。”
凤辰冷笑一声：“我敢让她来，就有把握控制。”
江凡却很淡定：“不，你是来还给我的。”
凤辰哦了声：“本皇有那么大方？”
江凡轻轻叹口气，凝视着他：“凤辰，你真的很了不起，这么快，又要突破了？”
凤辰看着他，慢慢的笑了，大笑起来：“江凡，世上没有你，该多么无趣。”
江凡无奈的揉着太阳穴：“世上有你，该多么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