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静静注视着宁长歌，想通过他脸上表情以及眼神，判断出他是不是在撒谎。
毕竟，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了。
可让云汐失望的是，少年脸上一点慌张微表情都没有，只有淡淡的笑意，让人看起来很温柔、很暖心。
宁长歌见她一直不说话，知道先前说得起作用了。
但这还不够，他得继续努力，彻底让她相信。
“当然，如果姐姐还认为我在撒谎，我也无话可说，只希望姐姐能再给我一次解释机会。”
宁长歌低下头去，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轻声细语。
大概就像是男人，永远只喜欢十八少女一样。
每个女人骨子里，都有一种名叫母性的东西。
尤其是像云汐这种二十五、六岁的凡间女子。
按她这个年龄，正常来说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但为了云霓裳，她是既当爹又当妈。
也正因如此，云汐骨子里的母性似乎更多更容易泛滥。
云汐看着宁长歌忍不住就要落泪，一副委屈巴巴、柔弱少年的形象，骨子里里的母性
似乎在这一刻弥漫开来。
（这少年长得这么好看，似乎不会说谎，要不然他前面为何非要几次否认。）
（霓裳真要是拜入仙门，他就是霓裳的大师兄，我是霓裳的小姑妈，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而且，而且，最关键的，他刚刚好像...好像叫了我姐姐，姐姐耶～）
云汐已经不记得有多久，自己没有听到姐姐这两字了。
自从大哥死去，她就一直用假面貌示人。
所有人见到自己的脸，都叫她黄脸婆、丑八怪。
这少年刚刚承认看了一眼自己，那么肯定见到她这丑陋的脸，但他一直都是姑娘、姑娘的叫。
直到现在，他叫了姐姐、姐姐。
这一瞬间，云汐忽然有一种感觉：
自己仿佛真得多了一个弟弟。
虽然弟弟不小心看了眼自己，但他是自己的弟弟。
无论弟弟做什么，她都能原谅，只因她是姐姐。
见云汐还不说话，宁长歌真有点慌了。
我艹！
她怎么还没有反应啊？！
不行！
看来得来猛得了！
宁长歌突然一抬头，凝视着她，如同结婚之时庄严宣誓一般，大声道：
“姐姐，既然你还不信，我这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我娶...”
“弟...公子，我相信你！”
伴随着宁长歌这一声大喊的同时，云汐猛地从浴桶里站起，同样大声道。
“唉？不是，姐姐你刚刚说什么？”
宁长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相信你现在是短暂性失明。”
云汐伸手将落在香肩上的青丝理到背后，柔声道。
“啊？这是干啥呢？！”
宁长歌下意识“啊”了一声。
不是因为她的回答，而是她的这一整理青丝动作。
嫦娥仙子养的玉兔，突然不爱吃胡萝卜，爱吃红红的樱桃了。
“公子，难道你不是短暂性失明吗？”
云汐一边拿起一旁的浴巾，一边问道。
宁长歌有点呆呆看着眼前这如白玉般的完美躯体，只感觉鼻子忽然有点发热，
下意识一摸，低头一看，好像是血，喃喃道：
“我是短暂性失明，刚刚是看不见，可现在好像又能看见了。”
“啊———！”